亦大亦小说仪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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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月

1号

亦大亦小说仪征

仪征真的可以“小中见大”

汪向荣

文说仪征

作者

汪向荣,泰兴曲霞人。仪征市作协主席

仪征,作为沿江县份(城)的小,显而易见,有目共睹。

长江中下游城市密集,灿若群星。仪征的光亮,既不能与东邻的历史名城扬州比,更不可和西连的六朝古都南京比,一个是州府,一个是省会。两手“东扯西拉”于扬州和南京之间,退是苏皖边界,进为滔滔长江,还不是做一个乖巧、温驯的孩子?纵然,它也有年以上的建城历史。

放到江苏县级市的大参照系里,仪征的份量更显得轻巧,人口不到60万,面积不到平方公里,这样的体量,在40多个兄弟中,都排在倒数5位之列。在许多公众场合,仪征常常被外界听作“宜兴”,“知道,那里盛产陶瓷!”

如果说仪征真的微不足道,象个先天营养不足,长不大、育不壮的孩子,那是污名了它的昔日荣光。想想一个大宋的漕运枢纽,盐运水会,鹤立江滩,名扬四海,哪里小得下来!

史书有载:宋时南粮北运,仪征是全国六个可以发行“引券”换取粮款的地方之一;凭“钞票”贩盐时,这里发行的真钞又占到全国的1/4,而在鼎盛期,真州竟跻身全国五大工商城市之列,繁华程度远胜南京、扬州,所以宋人誉以“风物淮南第一州”,决非虚夸之辞;到了元朝,意大利人马可·波罗的游记中仍有记载“随后又到达一个建筑完好的大城镇真州,从这里出口的盐,足够供应所有的邻近省份,大汗从中收入的税款,数额之巨,简直令人不可相信”。一城之兴,关乎国计,难怪后人称“有京师,不可无仪真也。”

世界博物馆协会大会上,南京博物院以现代三维动画再现我国大运河水工技术的展品《真州船闸》一举获奖,大抵反映了真州运河船闸早于荷兰多年的领先地位。当然,令人惊羡的是,真州的来源和建制的出现,直接与宋真宗的厚爱、赏赐有关,这早已成为仪征民间引以为豪的佳话。如果当初,仪征的冶炼业不够发达,又没有钟灵毓秀的祥瑞气象,宋真宗先祖列宗的铜像就不会在这里铸造;如果当初铸造的四尊铜像达不到威仪若仙的程度,皇帝也不会龙颜大悦,非要赐个“仪真”的名字,并把一个县级的建安军破格提升为真州。

真州府的建制到明洪武三年(年)才被撤销,还原为县的原貌,但这也算不上尊道抑佛,轻武重文的宋代给这座城市开了大不小的玩笑。随后的兵燹火灾频仍,才真正是伤了真州的筋骨,损了仪征的元气。相传太平军传令兵把“绕过仪征城”误作“烧过仪征城”,一个微小的细节错乱,一场真正的“祸从口出”竟于无意中加剧了昔日园林名城,东南佳丽的崩塌,只剩下赤裸裸的残塔在那里控诉愚昧的恶果。而一座靠残砖碎瓦重建起来的城市,终究只能在风雨中飘摇了,萎缩成“一灯亮四城,满目菜花黄”的几堆废墟。城北人打呵气城南都能听到。

当然,就此以为仪征一直会衰微下去,那是对父老乡亲坚韧意志缺乏信心。想想,万里长江依然还在脚下涌荡,仪扬运河依然还在腹地流淌,青葱的丘陵依然还在背后横亘,大血脉、大骨架滋养的岂会是“鸡肚猴肠”。战火毁掉的地上建筑都已转化为地下热土;灰烬,育壮了江北最大的茶园,每年的春天散发着清香;热血,斑斓了世上最大的芍药园,年复一年吸引着海内外的目光。仪征不像苏州、扬州有太多的祖上遗产值得夸耀,反倒卸去了历史的包袱,轻装上阵,从容不迫。不因小而自渐形秽,不因微而无所作为,诚如此地盛产的雨花石,在方寸之间浓缩天地精华,于掌握之中吐纳宇宙万象。

“小且弱者,不可以为必亡”,(郝经《江石子记》)小城真正是活在绵延不绝与厄运的抗争中,是活在宁可躺着死、绝不跪着生的尊严中。自年前,仪征的城市从城西高坡上发出“义城”的第一声啼哭,“大义”的旗帜就从未降落,文史资料记载:胥浦河畔,浣纱女、渔丈人舍生解救逃难渡江的伍子胥;长江之滨,无名氏管船人,谢绝重金,不怕杀头,帮助囚困的文天祥;民国之初,海军先驱盛白沙“不要名,不要利,不要命”誓死追随孙中山……小城代有俊杰,让外界不可小看,“文”有阮元、刘师培、盛成、忆明珠等为民族文化增光;“理”有李方训、吴征镒、施履吉、李振邦等七院士为中华复兴添彩,“经”有厉以宁的“股份制”学说为市场经济导航,富民治国中融入乡贤的智慧,强国中注入本帮的才识。仪征是中国的仪征,中国更是仪征的中国,点与面,家与国,小中见大,大中含小,彼此怎能截然分割,明是撇清。

仪征的区位的确有些特殊,江河交汇,亦南亦北;吴头楚尾,承东接西,兼收而不排外,并蓄而显大度,在招商引资成为地方发展主轴的今天,有了欲取先予,欲得敢舍的开放气度,“螺丝壳”也会做出像模像样的“大道场”,否则德国大众、西门子、荷兰飞利浦、日本东丽等世界强凭什么跨海越洋,将标杆项目放在扬子江畔;否则上汽集团、中石化、华电、中外运等国内工业巨头凭什么屈尊而至,把生产基地设在白沙滩头。现在,在仪征街头,看到德国人、美国人、英国人、波兰人、印度人已不稀奇,你的左右隔壁租住着上海人也很正常,奇妙的是天南海北的方言,一千年后又在这里汇聚、交集,城西中核工业华兴基地的四川话、东北话;城北汽车工业园的上海话;东部金陵船厂的南京话……语言的大杂烩有滋有味,移民的大融合有声有色,仪征如今不只是“肉吃不吃无所谓,弄点汤喝喝”的城南单声道,不管东西,无论南北,哪方剧种,何方曲目,只要唱得好、演得真,开人眼福,饱人耳福,仪征百姓都会鼓掌叫好,这就让一座城市“打造汽车名城”的梦想有了实实在在的依靠,真真切切的支撑。可以想象,一年五、六十万辆的德系汽车从这里发往各地,那就相当于仪征城乡所有居民的倾巢出游……仪征人依靠一种叫“团结”的粘合剂,显示出了内心的强大;依靠一种叫“包容”的大舞台,吸引了世界的名角。

当然,置身更大的视野中,仪征人又断然不会自诩为“大”,怎么可以自夸自大呢?在全球一体化、市场一体化、宁镇扬同城化的宏观背景下,地球因互联网的快捷沟通,都浓缩成“地球村”了,那么一个国家、一个省、一个州(市)相当于什么,一个县又相当于什么,不能比,不好比,更不敢比。仪征就是仪征,往左右看,在大都市的规划里,它西属南京都市圈的核心圈层,从省城的视角看,就是眼皮之下的一座卫星城;另一方面,它更属于扬州城市组团的西翼,现在东翼江都撤市设区了,“西翼”仪征的“吴头”——朴席亦已划归扬州,“楚尾”的青山镇也在市县同建共治下设立了“扬州化工园”,一条斩“头”除“尾”的江鱼,仿佛味道鲜美的“盘中食材”,正在为源远流长的“扬州美食”增添新的光彩呢!

近来,宁镇扬同城化已进入苏锡常现代化示范区上升为国家级战略。仪征作为三市的几何中心和宁扬之间唯一的节点之城,不自以为“市”而东融西合,看来已成唯一的选择。向西,长江四桥开通了,宁仪城际纳入了“十二五”规划,从万年路到南京新街口,不过半小时车程;再往东,文昌西路西延,扬州汽车总站西迁,取道江六高速10分钟就可到扬州品尝“富春包子”,享受“陆琴”脚艺,相对于大上海两个小时仅属于市内短途,半小时都市生活圈就近在咫尺了。夹在南京与扬州中间的仪征与两者都是区域相连,风土相同。王安石隐居金陵,来仪访友,曾作诗:“城郭千家一弹丸,蜀岗拥肿作龙蟠。眼前不道天苍翠,偷得钟山隔水看。”是的,仪征作为“小小的弹丸”向来是称作“金陵佐”的,岂可与省城叫板?再说孔尚任诗下描绘仪征与扬州的关系:“真州景物广陵同,只隔辅芦花一夜风。酒店原开红袖底,城门亦在绿杨中。”……仪征活脱脱继承了扬州的容颜与体貌,堪称一脉的嫡传,仪征的子民又怎么会非闹着和扬州分灶吃饭,另立门户。如果行政区划调整不可避免,非要撤市设区的话,老百姓当然只有认同服从的义务,这样一来,对于扬州或南京而言,就多了一块直接管辖的区域,但宁镇扬三大城市一拢紧,仪征就不同了,除了本城(区)之外,只要乐意,脚一伸、腿一跨,向东、向西、向南,去扬州、到南京、玩镇江,到哪里都是举手投足一瞬间的事情,甚至不妨一日之内将三座城市都逛个遍。

如此,仪征真的可以“小中见大”,以左右逢缘的地利,一个人竟能同时拥有四座城的生活,不亏、合算、赚了。没有人说自己以后不愿变成扬州人或南京人,尤其公务员的待遇会上调,市民的社会保障待遇会再上一层楼。当初仪征由县升为州又降为县,现今,可能又易“市”为“区”,仪征百姓、真州市民也不会有多少叛逆的话要讲,但所有的人都会说:“能保留一个真州或仪征的旧称就好;别把污染的工厂放到仪征就好。”

仪征是小,但仪征人不小气,仪征人很大度。

看仪征

愿你喜欢看仪征,快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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