桥头发现清朝探花牌匾
一、探花牌匾藏大山
清朝道光年间,南京谢家才子谢增参加科举考试,获得探花,一举成名。可是,皇上尔后赐予他的牌匾却流落人间,不知所踪。记者历经几十年考察寻找,近日,记者终于在湖南省桂东县桥头乡横店村谢家船皮凹老屋找到。
这一消息,震动了谢家家族。
记者历经几十年才探访获悉,原来,这块牌匾是谢家祖上保存下来,为免遭烧毁,才随祖上隐居大山的。据说文化大革命期间,造反派抄家,差点把这块代表谢家文化的牌匾抄走烧毁,是中国共产党游击队离休老干部谢承隆冒着被揪斗的危险,用毛主席像把它盖住,才得以保存,不然,此牌匾早已被当做封资修的东西,付之一炬了。
二、“探花”探秘有缘由
“探花”是中国古代科举考试中对位列第三的举子的称谓。与第一名状元,第二名榜眼合称“三鼎甲”。在唐代的科举时就已经出现。“探花”作为第三人的代称确立于北宋晚期。时至今日,“探花”的称呼仍历久不衰。明清两代称科举殿试考取一甲(第一等)第三名的人。
宋以后称科举考试中殿试一甲第三名。宋吴自牧《梦粱录·士人赴殿试唱名》:“伺候上御文德殿临轩唱名,进呈三魁试卷,天颜亲覩三魁,排定名姓资次……第一名状元及第,第二名榜眼,第三名探花。”参阅清赵翼《陔馀丛考·状元榜眼探花》。殿试取中的前三名进士,分别称为状元、榜眼、探花,合称三鼎甲。殿试在唐代已有,至宋初才成为定制。唐武则天时,试贡举之士立于殿前,门下省长官奏状,名次最高者置于最前,因而称为状头,也叫做状元。自宋代起,沿用旧称,以殿试第一甲第一名为状元。状元虽亦被称状头,但已不算正式名称了。唐无榜眼,却有探花郎。唐代新进士榜公布后,他们在曲江有盛大宴游活动,以最年少者为探花郎;原意只是戏称,与登第名次无关。如北宋前期宰相寇准就是探花。
到了南宋后期,第三名进士改称为探花,于是榜眼成为第二名的专名。因此说,状元、榜眼、探花作为三鼎甲的三个专称,合成于南宋。
太祖以后,学校与荐举变得有名无实,科举考试却日益受重视。明代的科举,分乡试、会试、殿试三阶段。学校生员(秀才)每三年一次到省城参加会考,教做乡试,录取的人称为举人,第一名称为解元。举人和国子监的监生在隔年春天到礼部应考,称为会试,录取的称为进士,第一名称为会元。同年再由天子亲自在殿上出题测验进士,称为殿试或廷试,把会试录取的进士分为三等:一甲三人,分别称为状元、榜眼和探花;二、三甲若干人,第一名都叫传胪。宋太祖正式建立了殿试制度,即在吏部考试后,皇帝在殿廷之上主持最高一级的考试,决定录取的名单和名次。所有及第的人于是都成了“天子门生”。殿试后,举行皇帝宣布登科进士名次的典礼,并赐宴琼林苑,故称琼林宴。殿试第一名称榜首,第二、三名称榜眼,一、二、三名都可称状元。南宋以后,第一名称状元,第二名称榜眼,第三名称探花。宋哲宗时,将进士分为经义、诗赋两科,分别举行考试,经义进士以经义定取舍,诗赋进士以诗赋定去留。宋代的常科考试分为州府试、礼部试、殿试三级。州府试称解试,礼部试称省试,殿试带有复杂的性质。宋代在正科之外,还设立恩科。连续考十五场不中的,皇帝用“特恩”的办法,赐予本科出身。
唐代进士及第后有隆重的庆典。活动之一便是在杏花园举行探花宴。事先选择同榜进士中最年轻且英俊的两人为探花使。遍游名园,沿途采摘鲜花。然后在琼林苑赋诗,并用鲜花迎接状元。这项活动一直延续到唐末。唐人李淖在《秦中岁时记》中写道:“进士杏园初宴,谓之探花宴。差少俊二人为探花使,遍游名园,若他人先折花,二使者被罚。”宋人魏泰在《东轩笔录》中也记载:“进士及第后,例期集一月,共醵罚钱奏宴局,什物皆请同年分掌,又选最年少者二人为探花使,赋诗,世谓之探花郎。”由此可见“探花”一词最早出现在唐朝。最初是指及第庆典活动中的两位年轻进士。所以说,当时所谓“探花郎”,主要含义并不是专指第三名。例如:翁承赞是唐晚期即昭宗乾宁三年()崔谔榜进士第四人。(见孙映奎《唐才子传校注》及〔宋〕王迈《癯轩集》)仍然被选为“探花使”,沿袭着从进士中挑选年轻貌美的人为沿街探花郎的传统。他在《擢探花使三首》诗中写道:“洪崖差遣探花来,检点芳丛饮数杯。深紫浓香三百朵,明朝为我一时开。”“探花时节日偏长,恬淡春风称意忙。每到黄昏醉归去,詑衣惹得牡丹香。”流露出了自己当选探花郎的喜悦。
探花亦专指第三人。“探花”一词的频繁出现,为其最终成为科举(主要是进士科)第三名的代称奠定了基础。北宋开宝六年(),宋太祖正式建立殿试制度,即于礼部试之后,皇帝再次亲试进士,并确定名次。开宝八年(),礼部试和殿试分别放榜,标志着三级考试制度正式确立。“探花”作为第三人的代称确立于北宋晚期。科举制度在宋朝趋于完备。宋朝在“探花”发展史上也占有重要的地位。据江西丰城黄氏家谱载:北宋徽宗宣和三年(),黄彦正为进士第三人。他六兄弟中有三兄弟荣登同榜进士。宋徽宗对其家人大加赞赏。曾赐诗一首:“黄河曾见几番清,未见人间有此荣。千里朱旗迎五马,一门黄榜占三名。魁星昨夜朝金阙,皂盖今朝拥玉京。胜似状元和榜眼,探花皆是弟和兄。”
北宋徽宗宣和三年距南宋高宗建炎元年()只有六年。由此可以看出,北宋晚期,“探花”一词已开始专指第三人。“探花”虽然代表了第三人及第。名位在“状元”和“榜眼”之后,但“探花”与“状元”、“榜眼”一起统称为“三鼎甲”。如鼎之三足,撑起了科举考试这一选才大鼎。鼎甲是进士之首,是最具代表性的群体。“探花”同样是天子门生,是一甲及第,是十分难得的荣誉。也是成千上万举子梦寐以求的目标。何况“探花”与“状元”、“榜眼”都是不相上下的高才,只是因皇帝的好恶而名序有先后。不能笼统认为“探花”就比“状元”、“榜眼”低人二等。例如明成祖永乐二十二年()邢宽榜探花孙曰恭,原拟其为一甲第一,不料成祖发觉“曰恭”二字写在一起读“暴”,心中不悦。又见一人名为邢宽,便道:“孙暴不如邢宽。”遂定邢宽为一甲第一,孙曰恭为一甲第三。能说孙曰恭就不如邢宽吗?又如北宋真宗咸平六年()孙暨榜探花钱易,17岁曾举进士,三篇文章一挥而就,未过午即交卷,主考官厌恶他年轻气盛,他因此落选。第二年,他又应试,在礼部试名列第二,他感觉应当第一,认为有人故意压制,便在《驭六马赋》中含沙射影、意在讥讽。宋真宗不喜欢钱易这种苛求于人的狂妄态度,又将他降为第三。再如宋代的秦埙,因是秦桧之孙,也被高宗从第一降为第三。由此可见,谁为“探花”,是由种种偶然的因素决定的。并非都以辞赋、策论分高下。
时至今日,废除科举制度已有多年,科举考试早已烟消云散。惟独作为科举终端产品的“状元”、“榜眼”、“探花”的称呼却历久而不衰。近些年来成了频繁使用的词汇,在体育、教育、经济、文化等领域,成为第一、第二、第三的代称。可见其生命力之顽强。
横店村主任谢兴凡、探花现在的保存者谢稳波将探花牌匾摘下来给记者看。记者终于看到了寻找已久的探花牌匾实物。村长介绍,谢家隐居大山,已经有6代,上下多年。祖上是从江西汤-湖南宜章-广东梅州过来的。
三、“两字探花”谢增轶事
真州旧有八景,泮池新柳为其一。泮池乃学宫前一湾水池,池呈月牙形。岸上柳枝袅袅,池中荷叶田田,雀鸣莺簧,应和着琅琅书声,确是读书佳境。在清代,学宫前曾连续竖起三座牌坊,以彰显当地科举三鼎甲的业绩。
谢增(~?),字普斋,号梦渔。江苏仪征人。清道光三十年()庚戌科陆增祥榜进士第三人。谈及谢增成为探花郎,有一则故事。
殿试之日,道光皇帝驾崩尚不足百日,咸丰皇帝刚继位。按礼仪,参加殿试的贡士们必须身着素服入场,于策中照例抬写处,遇“皇上”、“陛下”等词须加“当今”二字。然而通场士子只有谢增于卷中如此,其他士子多未留意。阅卷大臣认为谢增文辞得体,独得机窍,拟置状元。但见谢增书法甚劣,不免犹豫。清代科考不惟注重品行与才学,且兼及仪表、书法、策论。殿试一甲者选取,执行标准尤其严格,不容随意,若按其字,谢增列入二甲进士亦觉勉强。新继咸丰帝征求大臣之见,有大臣进言:殿试是重策论,而不只论书法,以列一甲三名为宜。因此,谢增即成是科探花,后人送一绰号为“两字探花”。
谢增官至御史,为人端正,清风两袖,廉洁一生。此说并非虚言,有例可证。
在京城,谢增与梅兰芳祖父梅巧玲属同乡,两人交谊深厚,往来颇密切。谢增旧学渊博,兼通音律,故梅巧玲常与谢研究字音、唱腔。梅巧玲知谢增经济拮据,故常送钱助谢渡难关;而谢增每次收到借款,不论多少,皆书借据,历数载共欠梅巧玲银子三千两。谢梦渔活至七十多岁,病故于北京,在扬州会馆设奠,梅巧玲亲来吊祭。梅巧玲见谢梦渔之子时,拿出一沓借据给谢梦渔的儿子看。谢增之子见此,惶恐道:“这事知晓,惟目前无力偿还,以后定当如数奉上。”梅巧玲摇头道:“我与令尊是多年至交,今知己远去,心内伤痛,来此并非索钱,特了结此事。”言罢,将所有借据放置灵前燃烧蜡烛之上,全部焚为灰烬。随后又问谢之子:“丧葬费用可够否?”知其困窘,梅巧玲从靴统里取出三百两银票交给谢梦渔之子,作为奠敬。当时在场目睹此景的亲友皆热泪盈眶,此事迅速传遍京城。
探花谢增轶事不少,前人俞樾《右台仙馆笔记》、梁溪坐观老人《清代野记》等均有记载。俞樾曾于《右台仙馆笔记》中云:
余同年谢梦渔给谏增亦为冥官,谢性率易,每以冥中事语人,无所忌,不闻其以漏言获罪也。光绪初,盛京将军崇公卒。崇名崇实,字璞山,亦庚戌同年也。未卒前一月,谢语人曰:“璞山其不久乎,吾昨已于冥中见其魂矣。”人不以为信,逾月而遗表闻,乃信谢言之有因也。
因谢增常作可解不可解语,仿佛是先知先觉,别人觉其似有神经病。故谢增除“两字探花”这一名称外,另有一个绰号叫“神经探花”。
咸丰二年,顺天府乡试,谢增没有去参加考差拔选,(考差是清代对各省乡试正副主考官的选拔考试。清制,乡试考官届期从京官中差遣,称为“试差”,而对其之选拔考试,即称“考试试差”,简称“考差”。)有人劝他应考,他称自己一生无考差运。到了秋天,同乡京官在会馆宴士聚会,刚入座,空中的一只乌鸦飞叫一声而去。谢增忽而神经兮兮地惊呼:“今科我乡只中一人,可惜,可惜!”在座的人皆觉其说梦话。然而发榜后,果真仪征只中方鼎锐一人,谢增之言又得到验证。
谢增甚至能依据人之性格、气质判断其未来。
据《清代野记》中记载:谢增某日拜访一位皇族宗室,还未坐定,门人报青麟到,宗室令传入。谢增暗想青麟是侍郎又为老翰林,怎可传唤呢,或许是另一“青麟”。可等那人进来,细观竟真是侍郎青麟,谢增慌忙欲离席回避。主人说:“他在我这儿无坐的位置,你不必谦逊。”回过头对青麟声色俱厉、大加斥责。谢增出来对人说:“我看这青老先生,将不得善终。”有人说:“青麟即将外任封官。”谢增说:“放外任更不得好结果,还不如在此。”大家皆不以为然。不久,青麟得到湖北巡抚之职,因广东土匪攻城失守而被处死。而这应验了谢增所言。
谢增居京城为官三十年,很少宴请客人,在去世前一月,忽然遍请同年同乡至好者,大宴宾客于松筠巷,地点是杨忠愍公(杨忠愍,即杨继盛)祠堂。被请者心中颇疑惑,到达之时,见十多桌佳肴已经摆放好。大家不约而同问道:“先生何事大摆宴席?”谢增答道:“我将与诸君永别,不得不痛饮一回以当离筵也。”众人笑言:“君何以知之?”谢增指着忠愍神说:“此我故人,昨夜入梦相告,故知我辞世不远。”大家半信半疑,尽情痛饮而散。其后未满一月,谢增果真离别人间,此真令人惊叹。
安贫乐道是谢增一生为人处世的哲学,这位乡贤的学问与品行至今仍令人景仰。
注:本文转载自桂东资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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