丨从细节出发，寻找扬州美食背后的故事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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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真州府城北十二里地，有一个岔路口，一路岔向西北，往大铜山方向。一路岔向正北，往马集、捺山、白杨山、安徽方向。

这个岔路口的位置十分重要，扼南北要点，历来商家兵家必争之地，所以，这里自古一直被叫做岔镇，老人们都喜欢称呼为十二里岔。从小就听老人们说抗日战争打鬼子时，这里就有二鬼子的炮楼把守着。

▲仪征市马集镇这里曾经比较繁华的，沿路有供销社红旗电灌站，有各种小吃店铁匠铺小工厂，还有中学小学，跟公社的街道一样的热闹。我在那里上初中时，大舅舅在这里做大队支书，表哥表姐就在这里做裁缝。那里的小饭店的包子烧卖阳春面烧饼油条的香味，还有小工厂里飘过的煤烟的味道，在一个乡下孩子的眼里，这里就是城里，就是有钱人呆的地方。再后来，我到公社上中学了，再后来高中毕业去城里的工厂上班了。▲本文作者提供每次经过这里，感觉这里变了样，做生意的多了，小超市小饭店多了，人来车往更加热闹了。特别香味更浓了，一是小饭店的香味，一个就是盐水老鹅的香味，比较有名的当数三六老鹅和洪标老鹅。那个三六老鹅店，店面在岔路口的南边，每天杀鹅烫鹅拔毛都在路边，中午那个老鹅摊子也摆在路边。都是三六的老婆坐在板凳上，守着那个老鹅摊子上的小碗橱一样的东西，一块大砧板，一把快刀，眼快手快一只煮熟的盐水老鹅，拿出来一刀两半，再根据人家要求，前夹后夹，切开，再咔咔剁开，装入小塑料袋中，把旁边的大塑料盖子拧下来，歪过来就势倒点卤子，拽根塑料绳子，三划两绕，口就扎好了，一手交货一手数钱，动作麻利。一般人只买一夹老鹅，顺便带点鹅血子、盐水花生米。考较的则是剁根鹅头、切几副肫肝，价格当然要贵不少的。三六子老婆漂亮又能干，而三六子只管走村串户收老鹅。他先是骑自行车、后来骑着摩托车，后面挂着两个包装带编成的大篓子。有时周边老鹅不够供应时，他还骑车去安徽全椒收鹅子，夜里两三点钟就出发了，特别辛苦！老鹅收回来，等待老婆和帮工把老鹅杀好、漂洗干净了，三六子才加工烧煮。▲赵洵摄据说三六老鹅的生意还是祖传的，是从他父亲的父亲的手上传下来的。三六19岁就跟母亲学做老鹅，不过那时三六老鹅的生意并不是很好，因为那一条街上几家在做，包括后来名声一样响的洪标老鹅。农村人，只有家里来客人了，孩子嘴馋了，或者农忙了，过时过节了，才会想到剁点老鹅回家算一道菜。农村人手上能有多少钱，又有多少人没事剁老鹅回家吃，吃不起，还说都是骨头，嗉点味哕，不上算，不如剁点猪头肉或者打斤把肉回家烧烧上算。其实老鹅是老鹅的味道，根本没有可比性的。出摊子的事情，基本上三六子不出场，除非大天暖的，三六子舍不得老婆，他一个人光着膀子，围着白围腰子，肩膀上掸条毛巾，揩汗。老鹅要做得好，食材的选用很重要。他的老鹅，绝不用速成鹅，选用的都是散养三年以上的体质健康的鹅，这样才能保证肉质的鲜香。现在，他在安徽专门有一个养殖老鹅的基地，为他供应。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，生产经营越来越趋向自动化。但是，于他仍然坚持手工镊毛、木柴烹煮。他说，只有这样鹅的肉质才会更加紧致，不易松散，味道本真。每天骑车在外跑顺便也交了不少的朋友，一是城里的干部，二是化纤的那些哥们。他们都是在饭前专门骑着摩托车或者开着车子来剁盐水鹅。?让岔镇的人觉得很奇怪，觉得那些城里人，真是毛病，真是馋，这老鹅哪里不得卖，专门拴到岔镇里来买。味道有什么出奇了不得啊。有的没吃过，专门去剁了一夹，感觉确实是有点不一样，具体的也说不上来，只是说老鹅肉多，烀得烂、味道鲜。于是一传十，十传百，所以，渐渐的三六老鹅的名声在外了，后来，我回老家经过那里里，三六老鹅的门面做大了，不在外面摆摊子了，专门有窗明几净的外卖窗口，还开起了饭店，一时生意火爆，仪征扬州南京都有人专门开车来吃三六老鹅的全鹅席，走的时候还整只整个地买了带回去送人。说完了三六老鹅，再来说说岔镇另外一家也是很有名气的洪标老鹅。当时洪标老鹅的店面就在三六老鹅的北边一点。是他父亲做木匠时砌的几间房子。洪标是一个个子高高的帅哥，当年跟他同学时就很引人注意。与三六的传统经营方式不同，洪标老鹅跟他的外表一样可是时尚的。后来修路时，三六还在原地经营，他则在规划点砌了楼房，全部操作都在室内作场里进行，干净卫生，动作麻利，服务热情。同样的他也注重食材的选择，选用的是来自三年东北的老鹅，加上多年的精心烹制，自有独门秘籍。他主要是做过路的生意，他家门口位置大，停车方面。吃过一次全鹅宴，三百多块钱，啥都有，味道也不错。我们厂里许多的同事都是冲着洪标老鹅去的，我的许多文友也经常在朋友圈里发他们去洪标老鹅吃全鹅宴的照片，如今，他也做起了电商的生意，大众点评上好评如潮，美团饿了么的车子也都经常出现他家门口。这样说来，三六和洪标，他们都是各有粉丝。▲全鹅宴因为再次修路，三六老鹅和洪标老鹅都换了地方另外建房子。三六老鹅在宁扬高速出口的地方建了一个徽州风格的三层楼房，白墙黛瓦上，写的四个字——三六老鹅，十分的醒目气派，而且这些年三六老鹅与时俱进，注册了商标，申请成功了“扬州老字号”品牌、仪征市非物质文化遗产，还被指定为省园艺博览会定点接待单位。而洪标也在原来地址的东边建起了三层时尚的小楼，老远地可以看到那个店名——洪标老鹅。而且，在他的对面还开也一家——洪二老鹅，那是他儿子的。逢到中午晚上或者周末，那门口停满了车子。因为时代变迁和道路改道，当年的供销社电灌站中学小学工厂和众多店铺都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繁华的工业中心区。唯有那一南一北的老鹅香味，让古老的岔镇香味一直在飘啊飘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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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丨魏晓峰

图丨部分整理于网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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